第(2/3)页 记忆里,那时村里有人家咬牙买了半斤肉过年,被念叨了整整一年不会过日子。 他笑了笑,就着碗沿吸溜了一口温热的水,声音平稳听不出波澜: “奎爷,今天恐怕要让你失望了。前些日运气不错,倒是撞见了一小群野猪,大大小小十几头。但收获都留在村里,没往外运。” “家里正起房子,石头墙垒到一半,得让帮工的乡亲们吃点带油水的东西顶力气。” “工钱给不起太高,饭食上总不能再亏着大家。何况眼下肉价飞涨,村里人更赶不上荤腥,算是我这个守山人给大家伙谋回福利了。” 奎爷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诧异,但很快便化为理解乃至赞赏的笑意。 他当初看重陈冬河,愿意跟他打交道,正是欣赏这年轻人身上这股子不独、讲义气、心中有杆秤的秉性。 “没事没事,”他大手一挥,颇为豁达地赞许道,“肉什么时候都能寻,你这做法对!乡里乡亲的,帮工盖房是天大的事,吃食上坚决不能抠搜,免得被人戳脊梁骨。” “你今天过来,肯定是有更要紧的事吧?你小子我可是门儿清,从来都特娘的无事不登三宝殿。” 竟然被奎爷点破,陈冬河索性也不绕弯子。 两人相交时日不短,彼此脾性都了解,早已不需那些虚头巴脑的客套。 他将粗瓷碗放在桌上,身体向前倾了倾,声音压得更低,仅容两人听见: “还是为了上回提过的那件事。赵守财家那俩崽子。” 奎爷点点头,神色几乎立刻便严肃了些,眼里的笑意收敛得干干净净。 他挥手让屋里另一个正在整理杂货架的半大伙计先去外面照应着,随后站起身,引着陈冬河进了更里面一间用作储藏兼休息的小屋。 屋里有个小炕,炕桌上摆着两个更显旧色的粗瓷茶碗。 奎爷提过一旁煨在个小炭盆上的搪瓷壶,给两人碗里各倒了小半碗滚烫的开水。 热气腾腾地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视线。 “那两兄弟…………” 奎爷沉吟着开口,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炕桌边缘: “我让手底下几个机灵的小子,借着由头跟他们那伙人喝过两次酒,又找他们住处周边的老住户旁敲侧击地打听过。” 第(2/3)页